她叫王秀芹(6)
过往的岁月里病痛曾给我带来过很多磨难,我幼年曾每年定期发高烧,几乎每年一次。我就像西游记中的唐僧师徒,每年都要去医院取经,手上的针孔不知道扎了多少。很多时候手背上都被扎成了筛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烧,甚至有一次烧到得了急性肺炎。当然,那段岁月让我以为我就是一小病号。
奶奶的健康状况多年来一直很好,自从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奶奶得过几次感冒发烧,好像她总是忙做事,所以我也从没见过她得病的样子。不过有一年我曾听说奶奶的腿犯病了,她去医院被医生注射了一针管的药物。后来听她说那针管的直径很可怕,她说特别粗。在我的印象里,有一年我去医院验血,说是验肝炎,硬生生给我抽了一针管血,我相信那针管得有一二百毫升,我想再粗也就是那么粗的针管了,再粗的针管儿我是没见过了。如果给奶奶打针是一二百毫升粗的针管,我想那药量算是非常大了。
奶奶的眼睛很多年来也并不好,我想是看针线看多了才有的,我还没毕业的时候有时候会买个眼药水给她,她有时候会用。不过我觉着是岁数大了得了眼病,家里人给买了别得眼药水,她也会用。奶奶除了专注于针线活用眼比较多,她其余的生活中,看电视算得上最多的事情。人生从小到大,眼睛可能会是第一个预示着年龄界限的器官。即便到今天我也不会知道奶奶卧床患病期间看到我是不是模糊的。
人到老年所有的关节和体能都会越来越弱,从2021年向前推二十年吧,奶奶的身体机能已经大不如前,很多时候她会在我在的时候让我帮她拧洗后的被单子或者厚衣服,以前她都是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而且我去帮忙都会说我碍事。说起来人老了,身子骨是每况愈下呀!后来我离开这座城市越来越久,所以这期间的事情我就不太知道了。只是我偶尔会打电话跟她说几句话,我只能在电话里知道她的身体还不错。
耋耄之年,我春节或者假期回到奶奶那儿的时候,我偶尔发现她晚间看电视的时候比以前还困,常常坐在床上就开始打盹又或者睡着了。再后来我没在锦州,她便因为意外摔倒开始了很多年的非自理生活。
我想我没奶奶那么幸运,我是个病秧子,即便我出海的时候也会因为台风或者冷空气而发烧感冒,但我会强挺精神吃药,熬过那些难熬的日夜。想来人到年老时,岁月可能没什么错。
二零二一年八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