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的夏季算得上我在来福士最忙的一年,去调试做事情是非常被动的。年少总是会轻狂一些,偶尔我也会奋力的慰藉自己年轻拼搏一些对自己是个锻炼。不过锻炼有时候就会过头,在现场做事情就会有磕磕碰碰,受些轻伤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调试部在距离设计部很远的舾装码头附近的办公室,当时我被调配到压载系统调试小组。在平台中,该小组多数时间会在浮筒(pontoon)里工作,工作环境是比较阴暗的。一般调试都是两个人一起工作的,我与另外一个调试工程师组成一组在D90中工作。在平台上工作,最累的应该是调试中的要不断确定数据,时常感觉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有时候对讲机不好用就要从上层甲板一直跑到立柱下面用人来喊,力气活儿……
我们从最初的配电箱、本地控制、远程控制不断一遍又一遍确定参数,实际测量参数。调试工作几乎经过了所有的实际操作环节。
测试本地控制的时候,我一个人会从甲板层一直跑到浮筒里用对讲机确认泵及电磁阀的工作状态。电磁阀箱的测试是整个测试的核心部分,我们用了大量时间在管路和阀的问题上纠结。
在调试电磁阀箱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难题,当时是由一个外籍调试工程师出面解决的,浪费了不少材料。电磁阀箱的油箱里的油含有杂质,杂质导致电磁阀箱的阀门出现了损坏,阀门损坏意味着下面管路阀门关不严,关不严就会出现海水无缘无故进入系统。D90是较大的平台,倘若因为系统问题海水倒灌,平台就会倾斜,虽然缓慢的倒灌不会有啥大问题,但是也会有相对的损耗。
我们当时根据每一个P&ID沿着管路查找所有的阀门问题,但凡出现问题的阀门一律更换,这项工作浪费了大量的时间。最难的事情还不是电磁阀箱的阀门,最难的问题是管路的阀门,很多都要进行大量的拆卸,DN300以上的管路阀门是相当难拆的,我们好几个人钳子、扳手一堆工具费了相当多的力气才勉强拆掉。不过我们所有的努力还是值得的,最终系统管路特别通畅,本地的阀门也没有再出现太大的问题。
至于后期的本地控制和远程控制调试,我们也做得很顺手。只是我个人是很累的,原因是我在现场做调试还总能接到发图纸的邮件,我当时很无奈每次在调试完成一天的工作还要回去更新图纸,还有一些奇怪的现场邮件要回复。我当时在N办4楼吧!几乎每天下班我都是最后一个,还有个同事多数时间是在项目及生产部门开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要做这么多事……工作服以前我都是脏了就洗洗,我记得那段日子我几乎没有时间去洗,多数时间都在忙工作。衣服我自己闻着都觉得不好,汗味儿和油味儿混合的味道。其实这个味道我前几年都习惯了,经常在机舱工作难免会有类似的味道,尤其整个机舱大修的时候……
做压载系统调试时,有时候我还会配合他们调试别的设备,甲板吊和食物吊就在那个阶段做完的。当然,这两个设备肯定没有压载系统调试更难,我当时也是随着大家一起做,压载的调试工作计划和具体操作我当时就是辅助,我并不是主要计划执行。
对于调试部我是颇有感想的,每天一早就会在舾装码头的办公室与大家各自商量一天的进度,接着大家各自带着各自的人手去工作。夏季的炎热和工作是对应的,停泊在码头的平台内部更热,一天的工作完毕我们身上的衣服几乎是湿透的。我记得曾经与一个电气调试工程师去做电磁阀箱的接线,我给拿图纸找线头编号,他负责接线。我当时特别有感触,我虽然也是汗流浃背但是他的汗水比我还多,我想这个差事是特别辛苦。
还有一件事特别有趣,我每天吃饭都要从舾装码头走很远再回到N办吃饭,时间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后来公司有了厂内线班车车我才坐车到码头那边。说起来工作做到这时是我个人最累的时候,脑力、体力都算极限。
写到这吧,后面还会继续……
二零二零年十二月二十五日